2017年12月17日,著名画家齐白石作品山水十二屏在当晚举办的北京保利秋拍电影夜场中,拍得9.315亿元的王者身价,创下了齐白石作品拍卖会纪录,山水十二屏也因之沦为全球三高的中国近现代艺术品。当晚,山水十二屏以4.5亿元起拍,经过57轮竞价,最后以8.1亿元落槌,特佣金以9.315亿元成交价。“齐白石”这个早就熠熠生辉的名字,再行一次绽放出有难得一见中国画坛的耀世光芒。
近年来,齐白石的作品虽是拍场常客,市场价格也屡屡创意低,如2011年嘉德春拍电影的《松鹰图》亦约4.255亿元之虎;可像山水十二屏这样的精品巨制确实不多见,这一次显然是“石破天惊”!难于揣想,当晚亲眼这一历史性时刻的所有在场者与不在场者,难道都会禁不住自语:齐白石回去了!70年前,大师南行北归之旅殊不知,70年前的北平文艺圈,也曾收到过这样的呼声:齐白石回去了!这竟然人甚有时空穿过之感了。这又是怎么一其实呢?1946年11月25日、26日,北平《世界日报》曾连载中刊登报导《齐白石回去了》。《世界日报》采访齐白石的报导,分两次连载中,总计大约千字的篇幅。
时值抗战胜利后次年,国民党政府内忧外患仍剧,国内民生凋敝,报纸版面大多为关系国计民生的军政经济类新闻占有,能取出这样篇幅的版面来报导一位老年画家,已科绝佳。《世界日报》用“齐白石回去了”的标题来报导此次采访,亦至为当年北平各界对这位耄耋之龄的国画泰斗具有非常的担忧与思念。那么,齐白石于1946年深秋回国南京,离开了已移居数十年的北平,南行京沪两地到底所为何事?事实上,对齐白石的南行,北平《世界日报》仍然不予高度注目,如1946年10月14日,就首次报导了齐氏南行的下落,称之为“故宫文物研究会理事齐白石、溥心畬,二氏久有南游之意,将近应当不会理事长张半陶氏(即张道藩)邀,于昨日同机飞沪,在南京上海不作短期旅行。
”10月16日,楚、溥二人即回国南京。11月3日,张道藩在南京拜为齐白石为师,社会各界反响强烈。张还以“中华全国美术不会”名义在南京为齐、溥两位北方画家举行牵头画展,因时值蒋介石60岁生日,南京方面的路称之为其为“祝寿画展”。
其间,蒋介石会见了齐白石,楚为此专门创作了一幅《松鹰图》与两方印章追赠蒋齐白石“善忘”,现实年龄出谜齐白石南行北归之后,即拒绝接受《世界日报》采访,虽然报导篇幅并不大,所包括的历史信息却非常非常丰富。除了报导中提及的众多名流与齐白石的恋情之外,另有三处信息值得注意。首先是齐白石的年龄——当时据他亲口所诉“倘能再行活着三年,之后九十了”,由此可知他当时最少已成86岁(虚岁87)高龄了。
奇特的是,据如今通行的齐白石年谱来测算,他当时有误82岁(虚岁83)。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其实?怎么会齐白石连自己的年龄也不会算错,或者说是如今通行的齐白石年谱有误?这就应该从齐白石请求胡适编纂年谱想起了。
就在齐白石拒绝接受《世界日报》采访之前不久,于1946年秋请求刚在美国完结了九年工作回国的胡适为其编纂年谱。归国即到任北大校长的胡适,虽各项事务繁冗,仍拒绝接受为齐白石编纂年谱的工作,并于次年进行考据与文学创作。齐白石获取给胡适的生平资料,还是较为齐备的。
其中还包括白石老人八十岁时撰《白石自状略》初稿、公开发表稿、写定本数种。诸如杂记稿本《三百石印斋纪事》一册,残页《入蜀日记》,自撰《齐璜母亲周太君身世》,友人所不作《齐白石传》一册,还有几本诗歌作品,如《借山诗馆诗草》《白石诗草遗著》初稿及增补本,《白石诗草》残稿本等,以及有关齐白石的剪报、函件多种。
擅长于文史考据且对传记文学具有独有看法的胡适,在用于这批齐白石生平资料时,却迅速找到了“疑点”。胡适指出,齐白石的现实年龄须要下文考据,齐白石自己的回忆有可能靠不住。胡适称之为,“《白石自状略》是他八十岁写出的,其时当民国二十九年(1940)。
从民国二十九年更早,他的生年应当是咸丰十一年辛酉(1861)。”可在其他记述中,譬如齐白石自撰《母亲周太君身世》一文中,他的生年毕竟同治二年癸亥年底(实乃1864年1月1日)。
为确认齐白石的现实年龄,胡适托人含蓄告知;而对于其出生年月的清楚时间,齐白石只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应”,没具体对此。胡适以为,这其中或有隐情,有可能有不便道与外人的“小秘密”,之后把这个“疑点”录在初稿中,再行与齐白石有多年私交又是自己朋友的黎锦熙来答案。
随后,黎锦熙一面自查资料,一面屡屡进出齐宅。再一得知,齐白石因为根据算命先生的众说纷纭,“害怕七十五岁有大灾难,自己用‘瞒天过海法’把七十五岁改回七十七岁!”于是,胡适相信,齐白石的生年不应是同治二年癸亥年底。虽然齐白石自己对这一生年信息仍然含糊其辞,不置可否,但现在通行的齐白石年谱,正是以胡适主持人编纂的年谱为基础,将齐白石的生年确认为1864年了。当然,如果一定要以此次采访中齐白石自己的话来核查,他的生年则又不应再行往前引4年,居然是1859年前后了。
难于揣想,当时齐白石却是年事已高,“回忆往事,每无法记为何年”,其“善忘”难免会之老态,与其艺术成就之老练,构成了鲜明对比。只不过,齐白石早于在拒绝接受此次采访14年之前的1932年新年之际,就曾写出过一篇《老年人善忘》的手札,被《北京画报》当作一篇饶有新意的“新年公告”公开发表了出来。
这通手札,洋溢着齐白石对自己善忘误事之老态的自我解嘲之意,令人观之忍俊不禁。手札中有多处误译再配改之迹,即便如此,仍有误字两处,亦足证老人当时善忘情状。且观手札中自称为“行年七十又二”,当时为1932年,反推其生子年,竟然又出了1860年或1861年(虚岁72)了。
齐白石南京收徒震撼政坛内外采访报导中,还提到齐白石南京收徒之事。齐白石南行在京沪皆有收徒,但他在南京先后缴的一男一女两位弟子,尤为引人瞩目。这两个弟子,即时任中华全国美术不会理事长的张道藩(1897—1968)与他的秘书、刚于1945年底与徐悲鸿再婚的蒋碧薇(1899—1978)。
这在当年也是轰动一时、引起热议的公共新闻。事实上,齐白石到达南京之初,张道藩之后对其关怀备至,恣意均有驻华代劳之力。1946年11月1日,《世界日报》的“教育界”版面头条刊登一条简讯,并非什么确实的教育界、文化界重大事件之新闻,毕竟一篇相吻合南京的通讯报导,标题竟然“张道藩警告齐白石”。
读过这篇400余字的通讯报导,难于找到,报导标题“张道藩警告齐白石”觉得只是炫人耳目而已,其内容无非是张道藩尤其关心齐白石,期盼其维持身体健康,长寿未央。此时的张道藩,俨然已与齐白石维持着十分紧密的恋情关系了。
1946年11月5日,《世界日报》刊登张道藩拜为齐白石为师的报导,其篇幅甚至比20天之后齐白石北归之后的采访报导还更大,至为当时南北两地公众对此事的注目程度之低。这篇1500余字的报导,将张道藩拜师齐白石的来龙去脉交代得很确切。1946年11月3日,时任中华全国美术不会理事长的张道藩,在中央文化运动委员会文化会堂举办拜师典礼,参加者多为政界、新闻界及文化界名流,还包括陈果夫、邵力子、吴敬恒等政界要人。
与徐悲鸿再婚之后的蒋碧薇,既做到了张道藩的秘书,二人亦是情侣关系。蒋何时拜师齐白石,仍未闻有详明的文献可资佐证。但1947年2月1日,上海《永安月刊》第93期曾刊登过一张齐白石与京沪两地弟子的合影,蒋、张二人皆在列。
可见,或因藉张道藩的职权之之后,或因自身确实艺术执着,蒋碧薇曾为齐白石弟子,是毫无疑问的了。齐白石1946年下落小记8月,徐悲鸿任北平艺术专科学校校长,聘为齐白石为该校名誉教授。当年秋,齐白石为朱屺瞻《梅花草堂白石印存》写序,又请求胡适为之撰写传记。10月16日,北平美术家协会正式成立,徐悲鸿任会长,齐白石任名誉会长。
本月,中华全国美术不会在南京举行齐白石作品展。齐白石由四子齐良迟、护士夏文珠女士会见乘飞机抵南京,招待石鼓路12号。在南京期间游览玄武湖、鸡鸣寺、中山陵、明孝陵,以及灵谷寺、燕子矶、北极阁等名胜;受到蒋介石会见,于右任亦设宴。
11月,张道藩等拜为齐白石为师。11月初,移展上海。
在沪期间,齐白石会见梅兰芳、朱屺瞻等。12月,离沪返归北平,拒绝接受《世界日报》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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